从“儿童的哲学”到“童年哲学”:马修斯的思想进路及其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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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儿童的哲学”到“童年哲学”:马修斯的思想进路及其启示

2022-03-16 10:08:05 投稿作者:网友投稿 点击:

[摘 要] 从古典哲学到“儿童的哲学”再到童年哲学研究,马修斯的思想发展历程贯穿了他对“何谓哲学”“何谓儿童”“‘儿童的哲学’何为”“童年哲学何为”等问题的深入思考。基于对哲学之“困惑”本质和儿童与哲学关系的探析,马修斯进入到“儿童的哲学”中。而通过研究“儿童的哲学”,马修斯又意识到现有童年研究范式存在缺陷,童年的重要意义需要被重新认识。他发现唯有在理解儿童的基础上,真正的儿童哲学教育才有可能实现。对“儿童是谁”“儿童知道些什么”及“儿童应当得到些什么”等核心问题的探究,促使马修斯初步建立了他的童年哲学观。这种思想进路启发当今儿童哲学的发展不应局限于儿童哲学探究计划的发展,而应把更多精力投入到“儿童的哲学”与童年哲学的研究中,因为“儿童的哲学”与童年哲学才是儿童哲学发展的根基。

[关键词] 马修斯;“儿童的哲学”;童年哲学;儿童哲学

就目前中国儿童哲学发展的现状看来,存在着将儿童哲学狭义化的发展趋势。关于儿童哲学的内涵,有一些观点似乎受到了普遍的认同,如“‘儿童哲学’作为一门学科,包括‘儿童的哲学’‘童年哲学’以及‘儿童哲学探究计划’等三部分”;[1]又如,“儿童哲学的内涵可以有广义、中义及狭义之分”,[2]包括以培养学生之思考技能和养成思维习惯为目标的狭义儿童哲学、以提升儿童的整体哲学质素为目标的中义儿童哲学以及研究儿童整个精神世界的广义儿童哲学。而就儿童哲学实际的发展状况来看,狭义的儿童哲学成了儿童哲学发展的主流方向,“儿童哲学探究计划”成为目前儿童哲学领域着力发展的核心内容,而儿童的哲学、童年哲学等问题并未受到重视而得到应有的发展。有学者进而将目前儿童哲学的这种发展归纳为一种“工具主义”[3]的发展趋向。因而有学者提出,目前儿童哲学教育需要回到其哲学的基础,即何谓儿童、何谓哲学、何谓教育等问题的思考当中,[4] “因为有什么样的哲学观、儿童观,就会有什么样的儿童哲学观。”[5]也有不少学者因此深入到探讨儿童哲学的本质、儿童哲学的核心精神等基礎性问题当中。[6][7]

马修斯(Gareth B. Matthews)作为儿童哲学领域发展的奠基性人物,他与马修斯·李普曼(Matthew Lipman)的思想一直以来都颇受儿童哲学研究者们的关注。正因如此,有学者指出,儿童哲学需要走出以李普曼和马修斯等为儿童哲学研究核心的局面,这将更符合儿童哲学中国化的要求。[8]这种想法对于儿童哲学的多样性、本土性发展寄予了厚望,无疑是十分有意义的呼求。但笔者力图指出,与李普曼的儿童哲学教育体系广为流行不同的是,马修斯的儿童哲学并未受到真正深入的关注,尤其是他的童年哲学思想。以往有关马修斯的研究也大都集中在其与“儿童的哲学”对话上,而没有从整体上去把握马修斯一生的思想发展历程。如深入梳理可发现,在马修斯的一生中,他一直在追问这样一些基本问题:如,“何谓哲学”“何谓儿童”“儿童的哲学何为”“童年哲学何为”等。马修斯所探讨的这些问题恰恰就是目前国内许多研究者们所力图探讨的儿童哲学的基础性问题,他关于这些问题的思考将为我们更深入地思索这些问题提供有益的思路,从而有利于我们更清晰地去思考儿童哲学的未来走向问题。

一、马修斯进入“儿童的哲学”的历程

在维基百科的词条中,对于马修斯的介绍是这样的:马修斯是一名研究古典哲学、童年哲学和儿童哲学的美国哲学家。这三个领域的研究在马修斯的思想中与其说是三个方面,不如说是一个完美的整体。首先,马修斯毕生所从事的是古典哲学的研究,这是他所深爱的事业;而与此同时,他与孩子们的交往经历也常常是令他激动不已的。只是这两部分原本在他生活中如同两条平行线一样,并未产生任何交集。可随着他对哲学以及儿童的了解愈发深刻,他越来越感受到这两条平行线竟然在慢慢接近,两者之间有着那么多共通的地方,如同连线一样,一点点地连通在了一起。这两部分是如何在他心中产生交集的呢?“哲学”和“儿童”作为他的研究中至关重要的两个关键词又有怎样的共通之处?而这两个关键词所产生的火花——“儿童的哲学”对他而言又有着怎样的意蕴?这些问题都有待一一深入剖析,以展示出马修斯进入“儿童的哲学”的心路历程。

(一)对“何谓哲学”的思考

作为一名古典哲学研究者,马修斯主要研究的对象包括苏格拉底、柏拉图、亚里士多德、奥古斯丁等人。通过梳理他的哲学著作及论文可以发现,马修斯对于“何谓哲学”的理解主要是受到苏格拉底、柏拉图思想的影响。尽管到研究后期,他转向研究奥古斯丁,并作出了一些新的诠释,但仔细阅读下来可以看出,他对奥古斯丁的研究范式还是深受苏格拉底、柏拉图的哲学观的影响。可以说,苏格拉底、柏拉图的思想为马修斯的哲学观扎下了根基,也成了他后来理解“儿童的哲学”与童年哲学的基础。

马修斯在其哲学代表作《苏格拉底的困惑与哲学的本质》一书中明确指出,“困惑(perplexity,aporía)处于哲学的中心地位……很难想象一个优秀的哲学家没有过哲学的困惑的经历”。[9]在《柏拉图、亚里士多德与塔斯基的困惑》一文中马修斯也提出,“哲学始于困惑……除非一个人进入到真正的困惑状态中,否则他是不能教哲学的”。[10]此外,马修斯还常常引用柏拉图的《泰阿泰德篇》(155d)中苏格拉底所言“这种疑惑感是哲学家的一个标志。哲学确实没有别的起源”,[11]以及亚里士多德的《形而上学》中所言“古今来人们开始哲理探索,都应起于对自然万物的惊异”,[12]来表达他对于哲学与困惑的关系的理解。国内也有一些儿童哲学研究者由这两个片段提到“哲学起源于惊讶”,[13][14]而马修斯认为在这两段中,哲学的惊异常常与困惑联系在一起,因为“柏拉图与亚里士多德所说的惊异其实指的是,我们惊讶地发现,有些事情我们原本以为自己理解得很清楚了,但其实我们对它还是充满着极具挑战性的困惑。因此,对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而言,哲学始于惊异,而在惊异中所蕴含的是一种哲学上有趣的困惑”。[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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